大约十几秒之后,虚掩着的门被粗暴推开,房门一荡,在即将撞上墙壁的时候又被一双手险之又险地固定住,一个略有些胖的身影勾着背走进来,一身衬衫和西装裤已经破破烂烂,上面不乏血迹。
虞幸第一时间看到了来人的脚,脚上没有穿鞋,脚背上稀疏地插着一些碎玻璃,不知道脚底有没有,总之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沾着血的脚印。
来人小心翼翼地闪进来,关上了重症监护室的门,然后转身,背靠在门上大声喘息。
虞幸用摄青梦境给挡在身前的垂下来的被子戳了个洞,想了想,又多戳了一个。
这个角度,虞幸已经可以看清来人的模样了。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皮肤偏向小麦色,单眼皮,带着一副缺失了一块完整镜片的眼镜,右侧镜片上溅着几滴血迹,左侧镜片已经被打碎,只剩下小半截孤零零镶嵌在镜框上。
他的左手臂好像受伤最为严重,皮肉上的伤口连带着衬衫的破洞一齐暴露在空气中,他疼得龇牙咧嘴,反手把门锁上,一边恢复呼吸频率,一边侧耳,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注意外面的动静。
他好像在害怕外面的东西发现它的踪迹,可事实上……虞幸望着地上的血脚印。
这恐怕再怎么小声都没用了,一路走过来不是一直在留标记么!
赵一酒往后退了两步,防止院长透过从病床上垂下来的被子看到床下的腿。
说实在的,如果现在院长吓得腿软,原地蹲下或者靠墙坐下的话,一定会和床底的虞幸和赵一酒面对面,来一次亲切友好的视线交流。
还好院长撑住了,没给底下两人在他心里留下阴影的机会。
不仅撑住,院长还在缓了一会儿后注意到了病床上的病人,他瞬间被那块心电图显示屏吸引了注意力,屏幕上,病人心跳微弱,犹如濒死之人。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