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夕颜的骨灰,出了庙门。
阿虎在地上玩蚂蚁,抬头问道:“爹,我们回去吗?”
我摸摸阿虎的头:“走,我们回家!”
阿虎背起了一个大麻袋。
在墓室里,阿虎已经恳请燃面鬼王,将纸兵纸将附着的阴魂给收了,送入地府,走正常的投胎转世渠道。而那些纸张,阿虎则一张一张地给展开,叠起来,装进了麻布袋里。
他虽然恢复了肉身。
但他是天地第二,世间唯一的纸神。
一个善良的纸神。
晓婉非常开心,跟着我们往回走。
我们不去管好像一直在墓室里商量大事的白扬杜和燃面鬼王等人,沿着山脊走。
秋风萧杀。
衣衫猎猎。
我望着脚下滇西的山川,手里抱着夕颜的骨灰,心中思绪万千。
晓婉好像看出我很不开心,一直在陪我说话,甚至,在讲她并不擅长的笑话。
本来现在是秋天,可不知为什么,天空突然飘起雪来。
雪花漫天飞舞。
我们全身素白。
凄美而婉转的雪点,落在我们身上,很快就融化,犹如人间所有的美好,绚烂而短暂。
雪积得非常之厚,踩下去直达半个腿肚子。
我们三人走在山巅。
晓婉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她突然转过身来,巧笑兮然,说道:“哥,我给你跳支舞吧。”
我笑了。
进墓室以后第一次笑了。
她见到我笑了,非常开心,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身姿妙曼,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绝美仙子,翩翩起舞。
雪花伴着舞姿。
犹如一副罕世的美丽画卷。
这个场景,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
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