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成如此模样!你可当真是羞杀我的人,今天为师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这一辈子都是个耍把式的丑儿,下辈子也别想成角儿……!”
这边,那手持着锣鼓的骷髅男鬼不停地挥舞起手中的的鞭子,然后开始对郝大兴进行一番教育。
在那边戏台子旁边的淮阳树下,竟然还有人在讲故事。
讲故事的是一男一女,老的是个身穿皂色长袍,头戴瓜皮小帽,手中握着一个三弦儿,满口关西口音的徐徐老者。
女人的年纪轻一些,大约也就二十六七岁,穿了一身艳红色的花棉袄,头发挽着油亮的发髻,手中抱着的是一汪琵琶。
这个女子管那老人叫爹,那个老人管自己的女子叫妮儿。
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亦是一对鬼魂。
只因为他们身上外面穿着的衣服虽然鲜亮,但是里面的皮肉腐烂的甚至比那个手持锣鼓的骷髅鬼更加严重。
看这一老一少的装扮,就像是好多年前那些走街串巷唱戏,拉三弦儿,弹琵琶,讲大书,打快板儿的天桥艺人。
这一老一少两个鬼魂的身边围着好多听故事入迷的弟子们与原上的百姓。
最先是老头儿开讲,
“上个年代,在南方乡下山村里大多数人家一天三餐的饮炊只能靠柴火了,所以山区百姓等田地庄稼种下,便在腰巾里别了把磨得雪亮的弯勾砍柴刀,赶出一只漆炭般黝黑的大水牛往山里走。
柴少人多,村庄附近的小山丘早已被村民“剃”得光溜溜,长草不剩根,短草被牛连根刨起。
村民们只得早早起床,用小竹篮带了些稀饭,结伴两三人,往深山里走,至太阳下山天蒙蒙黑才打了几大把灌木柴归来。
深山老林乔木高大,灌木连片。树下腐叶间常有不知名的虫蛇穿梭,树顶上粗大的青藤结树盘枝,常常连成一大片天然帐蓬,遮蔽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