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进入山门的弟子们,一个个也都是畸形怪状,形状各异。
有的上了年纪,足足有七十多岁,迈一级台阶边要歇上半天,有的年纪小的大约也就八九岁左右,那满口的牙还没有长齐,一笑便露出来一嘴的豁牙子。
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只不过文化功底都不高,写出来的那个字就如同鸡爪子作画,只有他本人认识,我们是纷纷认不清的。
严七崖在登记处忙了整整一上午,终于抽空找到个空闲时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看见了吧,这才是尘世之中,百姓们真实的样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人中龙凤,一个个的不过都是歪瓜裂枣,个个都是棒槌。
所以能进咱们阴山簿的人,就偷着庆幸去吧!”
我也只能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从前我只觉得,我生活在上西村,那大抵是全天下之中最穷困的地方。
原来,这世上的百姓过得都是同样的日子,都是同样的穷困,同样的鄙夷不堪。
又有一个小子拄着一根拐杖走进了阴山。这小子一路风尘仆仆,衣衫褴褛,浑身的衣物破烂的已经都成了布条。脸上也全部都是泥灰,除了一对黑亮的眼睛,能够依稀的辨清他还是一个人类,剩下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这小子连滚带爬走进了阴山山门,望着我们的登记处,瞬间跪在地下,仰天长呼。
“师傅,弟子种了整整三个月,终于走到阴山了!”
这个小子离着我们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他的身上散发着酸臭的恶心异味。漏在外面的半截脚脖子,都已经黑的长了厚厚的一层皴。
就连他张口说话,口中散发出来的都是腥苦恶臭的味道。
我们这些人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弟子,倒也并不觉得十分惊奇,只能一个个嫌弃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依照规矩,问这个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