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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咱妈给医生塞了大红包,说这一胎是女儿,听咱妈的话,打了再要一个。如果这个女儿生下来,下一个又是女儿,咱们的压力太大了。先博一个儿子,第二胎再要女儿……】
皮肤黝黑,一脸老实相的男人如此劝说。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趁早给老子滚蛋……什么酒精肝,多喝一杯酒会要你命啊!三四十岁一事无成,让你陪客户喝个酒也喝不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干什么?】
西装革履的老板将办公桌敲得老响。
【……为什么别的同学都不欺负,就欺负你一人?你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教师办公室,老师鼻梁上的厚重镜片映出一张懦弱可欺又委屈的男孩儿脸。
【要钱要钱又是要钱,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全国大奖拿到手软,你看看你——你拿了这么多钱学什么乱七八糟的课外班,你连人家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用长着长指甲的食指戳孩子眉心,力道之大在眉心留下点点淤青。
【爸妈,我现在手头上也紧啊,你儿媳管得严,我这儿也没钱,五百也拿不出来……不说了,老板那边又催我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电话挂了……艹,这都什么破手气……再来!】
麻将桌上,男人从口袋掏出厚厚一叠红色钞票,从里边儿数了六张分了出去。
【我爸妈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年纪也大了,我当姐姐的当然要帮衬一下……老公,就这么一次,添点钱帮我弟买了房子结了婚,他成家就懂事了,我爸妈也能放下一桩心事……】
耳边是女人含着蜜糖的劝说,视线内是一张空空如也的存折。
【这条狗的脖子上还带着狗牌,宰了会不会不好……】
【废话怎么这么多啊你,你不说我不说,谁tm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