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杯水,又在竹简之中翻找。
他慢慢翻找着,又找到几卷秦王政的政令。
这都是去年的政令了。
但即便是去年的东西,李斯觉得,它也还是有一些参考价值。
不过,这些政令很奇怪。
都是一些发放什么农具、督促什么生产,要求“农会”做哪些事情,给农夫们哪些要求和福利。
一点一点看过去,李斯越发的迷惑。
发钱,但是钱从何而来?
不收地里的税,已经不是第一年了,秦国如此的政体,不征收税务,地方官僚系统如何运转?
另外,抄没家产又是怎么回事?
服兵役的贱人们的待遇为什么会这么高,逢年过节都要有肉食奖励?
还有更多的事情,更多的疑惑。
字里行间,李斯只见到,秦王政对于“农夫”,对于“农会”的赋权。
教一个人去核算一个地区的预算,上报,并且按照这个人所给的数据进行物资反馈,看起来是一种给这个人事情做的过程。
但放在一个国家里面,这当中可不仅仅意味着要这个人去做活。
更意味着一种某种意义上超越了限制的权力。
另就是互相监督、检举。
这样的事情,朝小了说,是侵占当地县令的职权。
往大了说……
李斯呼吸急促。
他越发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