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款都未曾给出,连惩罚措施都没有的禁令,真的能够禁绝得了权力吗?
至于退休,则更加令人发笑。
如今的世道,高层的人物,活不到四十五岁都很常见,物质条件、卫生条件更加落后、整天在炉火面前的工人,又有几个能够活得到四十五岁呢?
他们心心念念的所谓退休工资,有几个人,能够真切地享受到呢?
因着同样的条款里的一些眼前所能见到的事物得以实践,得到了具体的些微好处,便天真地觉得同样的政令里面的远景规划也是真实不虚的。
何其天真?
鞠子洲倒了一碗酒,没有喝酒。
他看着酒浆慢慢由浑浊变得清澈,叹了一口气,将酒液倒进壶里。
受骗,说到底,不能够怪受骗者容易被骗,而应该寻找,谁人制造了骗子,谁人制造了这样的容易被骗的受骗者。
路,还长!
鞠子洲摊开了一卷竹简,慢慢勾画未来。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天资卓绝,智计百出的人,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提前做好准备。
而面对着嬴政、王绾、和这个时代里的那些真正的天才人物,他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超越世界两千年的见识,和相对完备的思考方式。
嬴政的政令施行下来,之后秦国这边,再想要骗人,就需要给出具体的好处,而不能以空泛的迷信来解决了。
贵族们需要让渡出好处来,否者,他们将会被底层人所抛弃。
而后面,则是贵族的内卷。
嬴政要把握绝对的“关系”,就需要给出绝对的好处。
他本人目前看不出对于财富的占有欲,对于血脉亲情、应当也不是多么上心,那么日后因子嗣等事而想要让自己的权力循血脉而传承下去的可能性也会降低许多……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