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做更多事情,他还想活着!
然而死亡如悬刀,挂在头顶,异人甚至可以察知到那近在咫尺的冰冷与死寂。
他怕。
他恨。
他开始胡思乱想,开始就此胡思乱想得到的结论而延伸杀意与恨意。
他没办法面对自己面前即将到来的命运。
嬴政起身了。
他走到异人的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并且推开了成蟜和成蟜的母亲。
他仔细地打量着异人。
干枯、瘦弱、憔悴、肌肤枯槁、眼底布满血丝、眼袋下沉,整个人全然失去了往日神采。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捭阖天下,霸道无比的秦王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将死的父亲。
嬴政伸手轻抚异人的脸颊:“父王,儿臣……早就知道你要死了!”
异人张开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低沉喑哑的“嗝嗝”声。
“鞠子洲?”异人颤声问道。
“是师兄告知我的。”嬴政慢条斯理,看得出有些伤感:“到目前为止,师兄还没有骗过我,至少我是没有发现。”
“呵。”异人的心气一下泄了:“太医说,寡人并没有中毒。”
“上个月请了十数人巫蛊术士,弄了些玄虚,寡人把他们杀了,也没能发现有什么诅咒…鞠子洲…他是以如何的手段,知晓寡人很快就会死的?”
“儿臣不知。”嬴政收回了手:“师兄的确是说了,父王活不过三年的。”
异人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哈,天纵之大才。”
“看来要你去杀了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异人颓然。
“是的。”嬴政点了点头:“至少暂时,儿臣打算好好保护师兄。”
“暂时?”异人张开双眼,双眼浑浊,又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