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子洲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是这样。”
“为何?”离看着鞠子洲:“难道先生不愿利秦国、不愿利铜铁炉、不愿利工人、不愿利自己?”
“工人为何会这般猝然死去呢?”鞠子洲问道。
“为何以前我在的时候,工人没有这般集体猝然死亡的事情呢?”鞠子洲又问。
“还不明白吗?问题不是因为我不教授你,或者我不仁善而出现的。”鞠子洲笑了笑,摊开手:“问题是你们一手制造出来的,但是出了问题之后,你却想要我教授你方法解决问题,我不教,你就说我不仁善,觉得我品德有问题。”
“制造问题的你们,和不愿意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我,到底哪一个是不仁善的呢?”鞠子洲问道。
“你想要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其实也可以给你,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就是过度劳累、心里面没有盼头。”
“我告诉你,每天让他们做四五个时辰、中间给出休息的时间,每旬给一天专事休憩,每三日给两个时辰专门使其洗浴,做活给足钱,在规定好的时间之外做活要给加班费,把他们当成个人去看待……”鞠子洲看着离:“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这么简单,你肯做吗?”
离哑口无言。
“给工人们一个盼头,你们肯给吗?”鞠子洲问道。
“国很重要,国之大利也很重要。”鞠子洲说道:“你们叫人利国,是正义吗?”
“工人利了秦国,那么谁人来利工人呢?”鞠子洲问道。
他的语气和词句都是平静的。
但离总觉得,这一句话里有一种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压了下来,压得过紧,以至于竟有些咄咄逼人的姿态。
他看着鞠子洲,一声不吭,躬身一礼,关上门离开。
雪住了,大地一片白茫茫,四野寂然无声。
离行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