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道蒲团之上,一身明黄道袍,梳着发髻,插着木簪,面容清瘦,留三撇长须的当代天师张正阳盘腿坐着。
其感应到了齐守阳的目光,双目微微睁开,看了齐守阳一眼。
天地间清气流转,在齐守阳身前汇集成一个蒲团。
“多谢天师。”
齐守阳盘腿坐在蒲团上,与天师张正阳相对。
他不曾讲述此次大禅寺遗迹内的种种遭遇,张正阳已经首先开口道:“少阳死了,他的长明灯熄灭了。”
“是贫道守护不力。”齐守阳面露惭愧之色。
张正阳点了点头,面上不见任何神色波动,气机亦随着大道轮的运转而徐徐流淌,不显任何异常:“我施展了回光通幽真法,已知此事具体情形。
少阳逼压他人在先。
反被他人斩杀,他性情乖张,被他娘亲骄纵坏了,出门就遭到这么大一个教训,也是他的命。
躲不开此劫,是天数使然。”
齐守阳垂首不语。
天师看似宽宏大度,像是要轻轻放过张少阳殒命之事,但齐守阳在天师府呆了百多年,却最知这位与自己从小玩到大,后来承继天师之位的好友性情。
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更何况事涉其最宠爱幼子之死?
其若肯这样善罢甘休,才是咄咄怪事。
果然,在张正阳说完这番话之后,不用齐守阳回应什么,其稍停了停,已经再度开口。
此时声音骤冷,整座大殿充斥着他的道韵气息。
大道轮转化着他的气机,使这气机不断扩大膨胀,如山一般压在了齐守阳肩头,压得齐守阳深深俯首,难以抬得起头:“但你不该,不该将他的青莲精魄也送予仇敌——
你当时心中必已有所感知,知晓那武夫乃是杀害我爱子的凶徒,却依旧一意孤行,将我子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