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死。
地位越高的人,越是怕死。
身上的牵绊太多,挂念太多,以至于他舍不得死。
相比于自己的性命,一瓶解药着实算不了什么。
刘睿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解药不在白慎身上,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他离开。
哪怕是当真万不得已,得杀了他,那也得在能用他的性命换来解药的时候。
两人同时下了骆驼,朝营地中走去。
营地刚好建在一道河湾中,背靠一座沙丘。
但这沙丘和大漠纵横的有所不同。
表面上还有一层坚硬,似是那石头和土块还未完全风化,变成沙子。
历经千百年,从原来势不可挡的坚硬磐石一点点被轻柔的风总时间打磨,直至千疮百孔,脆弱不堪。
或许石头从来也没想过,那压根不能把它吹动半分的风最后可以让它逐渐消磨。
它太安逸了,甚至将风狂暴的攻击当做挠痒痒,就那么正面迎上去,丝毫没有警惕。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它也不该这么狂妄自大,而获得最终粉碎的下场。
而沙子就很乖觉,它们从一开始就顺着风的力量存活,无论风刮了多久,它们始终都是原来的模样。
趋炎附势不是好词,可对于要生存的人来说,那是必须有趋炎附势的能力的。
许多像石头一样的人,顽固不化,迟早会沦为风沙的手下败将。
但随风飘洒的沙子也并不是那么好过,风让他们去哪他们就必须去哪。
两者都是有利有弊,想要自由,就让自己成为风一般的人。
这样的沙丘,在大漠之中,等同于王域的山峰,不会轻易垮塌。
不但如此,就连脚下的地面都变得坚硬起来。刘睿影用力踩着,也不会下陷,更不会有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