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钢刀这次被他握紧后,没有任何犹豫。
不过他却没有里面出刀。
今夜的刀是他的爹手把手教的,那时的青府才是最让他所怀念的。
很多人喜欢回忆年少,不是因为那时候的生活有多么好。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年少时都会有很多不自在。
之所以去回忆,或许只是觉得那段日子最轻松,最没有忧虑。
不知不觉,金爷站在这二十七把欧家剑前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刀还握在手里,但他仍然没有拔刀。
金爷的脑子里在反复出现一句当年练刀时,他爹曾对他说过的话:你出的每一刀都该当有它独一无二的使命。
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用出刀动剑也能解决的。
一旦到了出刀动剑的地步,那就表明这件事若是想要解决,已经再无他法。
金爷也在做着最后的权衡。
这件事端,到底是不是非得出刀不可。
思来想去,反复掂量,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陈四爷站在一旁,双臂环抱在胸前,没有丝毫焦急。
黑光一闪。
刀光如墨。
这种黑不似黑夜的漆黑,反而透着股油亮的生机。
像是雪化后的第一场春雨落在刚刚冒芽的草叶上,亦或是一匹毛色纯正的千里马,在河里洗完澡后上岸的那一刹那,每一根毛发尖上都带着一颗油星。
乌钢刀出鞘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漆黑一团。
灯火仅存的光明,都被这把刀所吸收干净,一点不剩。
当光亮重新恢复的时候,乌钢刀已经回到了刀鞘中。
桌台上插着的二十七把欧家剑,全部齐齐断开。
陈四爷惊的说不出话来,口中不住的啧啧称奇。
一柄欧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