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感触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二楼上的震北王上官旭尧。
他似乎也是个平淡如水的人。万事不萦于怀,便也为这没有什么过于澎湃和汹涌的感情。
昨晚夜里。
没错还是夜里。
对于开怀的人来说白昼与黑夜没有什么区别,更谈不上谁比谁更加重要,但是对平静的人来说,夜总是有些难熬。
白日的喧嚣,在夜里全都会隐去。
夜里的寂静,也不会遗留到白日。
即便有时候很晚了,楼下大厅中还会传来嬉笑怒骂,但只要耐心的等待,它们总会消失的。
震北王上官旭尧就在这种等待之中忘记了点灯,在椅子上静静的坐着,一直到这些沸腾全然退去。
夜是平静的,人也平静。
人的平静趋于夜的平静之上,却不能少有夜的衬托。
这就好像一个心如止水的人,可以在三伏天里,穿着一件厚重的棉袄穿行过闹市之中而不流汗水。但入了夜之后,即便也是在三伏天,身上仍旧穿着那件厚重的棉袄,却还是会把他冻的瑟瑟发抖。
窗外吹着风,可无论这窗子,还是房子,还是震北王上官旭尧面前的桌子,屁股下的椅子,都不是他的,也都是他的。
说不是,因为这里不是他的震北王府,而是老板娘的客栈,饭馆,杂货铺。要说是,却是因为老板娘这客栈,饭馆,杂货铺,开在了震北王域的鸿洲。而他,是震北王。当然也算是他的。
最终震北王上官旭尧还是在这间不知到底属于谁的房子中,点燃了一盏灯。
现在他倒是有完完全全,的的确确属于他的东西了。
那就是这盏灯发出的光。
夜里灯光比白日最亮堂的阳光更加能温暖人心,震北王上官旭尧把窗户微微的推开了一道缝隙,让这温暖的灯光顺着这道缝隙弱弱的倾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