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
春雨。
虽然都说春雨绵绵贵如油。
但在西北。
没有什么东西是软绵的。
尽皆都是最为纯粹的刚强。
在别处柔和的春雨,此刻也如密密麻麻的银针一样从天上坠落而下。
把刘睿影和华浓浑身上下都刺穿了。
两人像落汤鸡一般在路上走着。
马车?
早就没了。
除了那装运饷银的架子车以外,其余的一切都被靖瑶的刀芒和刘睿影的剑光粉碎了。
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华浓没有看清。
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巨力拉扯住。
然后就到了路上。
天便开始下雨。
华浓很是疑惑的看着刘睿影。
但刘睿影却是一脸平静。
似是没有什么想要解释说明的事情。
所以华浓便也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他既然学会了哭和笑,自然也就懂得了忍耐。
有些事。
别人不说。
那就不要问。
就算问了。
恐怕也不一定说。
如果想让他知道的话。
不待他问。
刘睿影自会主动去说。
春夜的雨总是很让人发愁。
尤其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华浓看到远处似是有一座山。
只不过被下雨的湿气笼罩着,看的并不真切。
寂寞的山岭和脚下倾斜的土路一样。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雨让土路不再扬尘。
但却又变得满是泥泞。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