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此却换来了一大锅晶莹饱满,银白雪亮的米饭,却也是物尽其责了。
掌柜,小二,厨子把先前酒三半洗脸的水顺手泼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开春的土地,对于水有一种极度的渴望。
也就是几个转身的功夫,那一桶却是已经隐于地面儿不见,连一点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看了看墙根处所剩不多的柴火,想着最晚后天便又要去砍柴了。
煤太贵,他用不起。
现在来博古楼的人可不比从前……
一个二个都是少爷小姐,前呼后拥细皮嫩肉的,哪里会到他这饭堂打尖。
除非是夜黑风高,实在没了办法,才会到旁边的客栈将就一晚,而后让仆从来点几碗白粥凑合一顿。
久而久之,他这蒸饭煮粥的水平确实越来越好。
景平镇别的没有,唯有一个好处,就是此处的井水极为甘甜清冽。
西北风沙大,盐碱大。
很多的地方,井水打出来都得在太阳地里晒它个两三日。
待到水面上结起一层厚厚的水皮子之后,在把这层水皮子挑开,然后在用一块粗布当做滤网,篦掉水中的其他杂质,才能食用。
就是这样,若是烧开,喝到嘴里也是极为的苦涩。
稍微有些挑嘴的人,都得先烧开一遍之后再用来做饭,不然那就是那萝卜土豆都带着一股子别扭的味道。
但是景平镇的井水,根本用不着暴晒过滤,就这么空口喝都能有一股子甜丝丝的回味,让人两腮处顿时生出许多津唾,不自觉的食欲大开。
这掌柜,小二,厨子从水缸里重新又舀出来一瓢水,却是没有倒进那桶中,而是用一只碗盛着放在了地上。
接在碗底与地面刚一接触,发出一声清脆时,就有一只大雁晃晃悠悠的从柴火堆后面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