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以他们的伤势也不可能单纯靠腿走到高邮,所以哪怕他们不能再厮杀,但命运却和同伴紧紧相连。
几十个重伤员被孙武进安排人抬上了马车,因为伤势过重,大部分得躺着,因此一辆车只能放四五个人。
重伤员将被直接送去高邮,哪怕他们的出现会让高邮城人心骚动,陆四也必须送他们回去。
高邮有郎中。
能救一个是一个。
在这些重伤员即将北归时,陆四突然走了过去,对他们说道:“你们如果能活着到高邮,让我表叔陈大佐派人去宝应城告诉我侄子陆广远一声,就说万一他老爷战死了,叫他带着兄弟们继续跟官兵干,另外有机会的话...”
陆四沉默了一下,“让他到这地方找一找,最好把我的骸骨运回老家埋葬。”
说完,转身离开。
沈瞎子也站在那里,车上有他的侄子。
“陆爷怎的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官兵德性陆爷又不是不知道,再来咱们再砍就是,别看他们人多,可真能打的没几个,咱们又大胜了他们一场,这帮子狗日的不知道慌成什么样...”
孙武进现在可是信心十足。
“人都有一死,有什么可忌讳的?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陆四突然止住,视线被一帮在草垛上蹦跳的人群吸引过去。
是麻三和孙四他们,这些人可能是被这场真正的血战胜利鼓舞到,在草垛上欢乐得不行。
不远处,上百个明军的俘虏被用绳子沿着河边的杨树绑了一圈,有耷拉着脑袋认命的,也有不断朝南边看满脸期盼的。
纯从伤亡来看,似乎淮军和明军打了个“平手”,但这是淮军第一次堂堂正正和官兵交手,其意义和经验对于淮军而言却是极其重要的。
只要淮军还能撑住,活下来的人就能算是精兵了,以一带五,甚至带十,淮军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