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枚砚台,却是刚才有风,丫鬟们怕叫风吹落地,特意拿来盖的。
老相国瞥了眼风月图,又看了看那几个丫鬟,不由笑了笑。尔后转头对管事道:“什么提督海事内臣,老夫闻所未闻,内廷也向无此职,怎的江南那里就由着这小太监乱来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奇谈,要照小人说,多半是司礼监的人往咱江南掺沙子,那南都的内守备也想看江南官场的笑话。”
管事跟了老相国数十年,单论见识,怕是不比一省布政差。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可不是假的。若非没有功名在身,这管事恐怕早就托老相国的福,做了几品官了。
“倒也非内廷往江南掺沙子,多半也是陛下一时性起,他们劝不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也敢南下来狐假虎威,真当东南无人么。”
沈一贯语气平淡,但话中所透出的自负却依如当年做首辅时。
管事轻笑道:“高举因了孙隆事要压下此事,却不知这么做就得罪了老爷。”
“得罪我无妨。”
沈一贯挼了挼胡须,摆了摆手,吩咐管事道:“你去传老夫话,叫他们大胆去做,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天塌下来老夫顶着。”
言毕,又道:“去与孙隆说,闲事莫管,杭州是个好地方,安生呆着便是。”
“是,老爷。”
管事自是明白当去传话何人,躬身退下,未走多远,却有门房又急步来报,说是有客求见。
管事问门房何人求见?
门房只说是一年轻相公,不肯透露来历,只说等见了老相国自会吐露。
管事微哼一声:“哪来的狂生,叫人撵走。”
这种事也是常有的,自家老爷乃是首辅大学士致仕,浙党魁首,于朝于乡都有影响,一些破落文人或狂生便想从自家老爷这搏个终南捷径。可惜自家老爷却从来不待见此辈,早有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