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揭发某某官员受贿枉法了,哪怕是风闻,也乐此不疲。
原因便在于,他们不在乎那个官员是不是真的受贿了,枉法了,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凭借此事将那个官员扳倒,弄臭。
风闻,是有对象的。
科道清流无比贵重,手中笔杆如国家名器,岂能轻易出手。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击中。否则,定遭反嗜。
所以,清流们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胡乱咬人。
熊明遇是东林党人,对什么人出手,几时出手,党内有着统一规划,不劳他费心,他要做的仅仅是将文章写好而矣。
正如他这次到建州来的目的,并非真是替朝廷实地看一看建州左右卫,而是想来捉那副使的小辫子,进而提供证据供党内谋划之用。
虽然,这件事眼下看着还一无所获,因为建州方面并没有如熊明遇所想那般,将事情闹大,从而让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介入,并以“公人”的角度上书朝廷,秉笔直书。
不过,还是有意外收获的。
建州不配合,难不倒擅做文章的熊明遇,回京之后他依旧可以大做文章,向党内交差。但这八颗东珠和那千两银子,他就笑纳了。有了这笔巨款,往常他两三个月才敢去一趟的满堂春,定是要连着光顾几天了。要不然,也真是委屈了自己。
建州都督的要求并不过份,只不过是让熊明遇回京之后替建州说几句好话,顺便替他被误杀的儿子洪太主求个朝廷的敕封。
熊明遇也是有儿子的,身为父亲,他能体谅建州都督的丧子之痛,同时也为建州都督识大体、顾大局的态度所折服。
这件事,没有触及他的道德底线,也无损大明朝的利益,举手之劳而矣。
先前,真是害怕住在西院的那个幸进少年察觉到什么,现在,他终是不担心了。
密室之内,谁会知道他收受了建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