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知真是怒不可遏,这叫魏良臣的儒童太是不像话了,交了白卷,讥讽同为读书人的士子不说,还敢作一首打油诗,他这不但是目中无人,更是视官府为无物了。
李来凤没敢附和刘同知,因为他知道这魏良臣乃是知府大人特意去肃宁接见的,亲自为他审了伤人案,并且还深得提督学政美誉。
作为亲信,李来凤自是能从知府大人语气揣摩其用意,加上最近知府大人接连拒绝几家大户的宴请,种种迹象表明,知府大人早就暗定了这魏良臣为甲等第一。
只要这魏良臣争气,不求他做个震动天下的文章,但求过的去,这府试小案首便算拿了去。
谁想,这魏良臣竟然交了个白卷,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也叫人怎么想也想不通。
“大人,下官这就发文肃宁县,取消此子的学籍,以敬效尤!”刘同知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将那魏良臣捉来当面痛骂一番。
然而,让刘同知吃惊的是,陈知府却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此子所解,才是真合我意啊。”
“大人?”刘同知和来李凤面面相觑。
“我出考题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乃叫考生切题及时反省,不断革新。”
陈伦缓缓说道,“国朝二百余年,科举固是取士国策,历久不衰,然弊病也重。许多考生读书读成呆子,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只知之乎者也,此等人,便是苦熬写出了文章,朝廷录了他们,可又于国有何作用?正如那魏良臣所言,乃是朝廷百姓的晦气啊。”
说到这里,陈伦再次拿过魏良臣的卷,轻叹一声:“我本以为他会中规中矩破题,写出几句独有心意的文章,却没想到,他竟然看破我深意,交了这么张卷子…此子,虽未答题,但不答胜答,好似无声胜有声啊。”言毕,目中满是赞赏。
刘国泰算是听出知府大人话中对魏良臣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