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名记者的提问,嘉顿记忆中有些他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再次浮上心头,西蒙先生的冷漠与无情,还有他看着嘉顿时候眼中的厌恶和鄙夷,这一切以及更多没有表现出来的东西,促成了他扣动扳机的冲动。
他的上眼皮抖了一下,那绝对不是悲伤的表情,林奇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是的,我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不想……”,出于礼貌,以及这里有这么多人的围观,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打算拒绝回答后面的问题。
可是记者没有给他机会,“他倒下来时你抱住他的尸体了吗,你看着那些鲜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流淌到你身上了吗,你害怕了吗,你有没有呼唤他想要把他唤醒,你是如何对抗那些歹徒的,还是跪在为了保护你而牺牲的父亲身边向他们求饶?”
嘉顿的拳头攥了起来,但记者们很兴奋,他们对这位同行提出的刁钻问题忍不住在心中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这些问题真的很刁啊,不仅是揭开了嘉顿的伤口,还拿着烧的正红的烟头往里钻了钻。
有人打听这位记者的来历,当人们听说这位记者来自于拜勒联邦的《联邦时报》时,顿时露出了了然的面色。
他们最爱做的就是没有下限的新闻报道,但这对那些从充满了求知欲的堵着门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他们此时甚至都不知道,这位作者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挨打会让他的名气更大,也会让这篇报道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
但很可惜,嘉顿终究是一名“纳加利尔人”,他有着混血的血脉,但他骨子里还是纳加利尔人,他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他就是土生土长的纳加利尔人。
这也让他有了一种天然的,对外国人的敬畏,哪怕他自己也算半个外国人。
他没有动手,只是多看了这名记者几眼,然后摇了摇头,“我拒绝回答这些问题,它们会让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