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红裳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这女官是担心那些朝官为北伐之事言出不逊,冒犯圣威。
毕竟这两个月来,那些大臣们伏阙上疏,拦驾劝谏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不止一次。
虞红裳却不在意的微微摇头:“只管让他们进来就是,其余你不用担心。还有,传告宫门那边,让他们今夜无需落锁。”
就在不久之后,以陈询为首的一众大臣,都鱼贯着走入殿内。
陈询平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在他进来之后,却是眼含精芒的看向钱隆:“情况如何?可有新的消息传回?”
钱隆当即摇头:“尚无!最新的消息,还是傍晚那一封,说是双方已经接战。”
他说这句话时,冷眼扫望着群臣:“不过根据绣衣卫的说法,此战我大晋的胜算极大。绣衣卫遣在汾阳王麾下效力的几位百户,都是知兵之人。
还有副观军容使商弘,日前也有奏章,说汾阳郡王有七胜,瓦剌也先也有七败。”
他也担心这些文臣,会有什么殿前失仪之举,所以提前警告。
钱隆语声未落,人群中就一声嗤笑:“牧野之战,纣王也认为自己必胜无疑;巨鹿一战,章邯、王离也是成竹在握。
所谓兵凶战危,如果这胜算可以估算出来,何来的赤壁之战?又何来的淝水之战?”
钱隆侧目看过去,发现那正是新任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九龄。
小半年前,韦真迁任左副都御史,然后汾阳郡王为此职与朝堂诸位辅政大臣颇有过一番龙争虎斗。
最终几位辅政大臣以拨款六百万银元作为第二笔造船资金,换取了汾阳郡王的退让。
而汾阳郡王挥兵北伐的这一个多月来,这位左佥都御史算是跳得最欢的一位。
张九龄这一句话,顿时使得在场群臣一场嗡然震动。
他们被钱隆冷冽的目光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