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北将只要习惯了岭南水土气候,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注:赵佗是秦始皇时候的人,所以其实籍贯应该叫“恒山郡真定人”,汉朝人之所以叫常山,是汉文帝以后为了避文帝的讳刘恒,改叫常山)
这话赵云当时听了就脸色板了下来:赵佗是什么人?能这么比喻么?这是害我呢!
但幕僚散去之后,赵云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赵佗之所以立国,也是机缘巧合罢了,是因为始皇帝无道,秦国不存在了,赵佗身为秦将不能降汉。
可如今汉室虽然也大乱,还有主公汉中王伸大义于天下。就算李傕郭汜手上的天子遭遇了不测……有大王在,自己就还是汉室忠臣。
大王一看就是个命格不凡、得享高寿的主公,还有什么好怕的。既如此,赵佗的为秦建功部分,有什么不好学的?他平定的地盘比马援更广大,就该努力效法,只要别效法其最终自立就没事儿。
打仗要对事不对人,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反而心虚拘泥了?
赵云心中暗忖:“还记得伯雅当初私下里跟我讲解过‘殿兴有福’,谈到为什么‘一朝立国越久、仁君对能臣的容人之量越宽’。
为君者知天下归属有定,才能如此从容自信。故而刘邦对萧何犹有猜忌、对韩信削王改侯。光武帝云台二十八将却多得善终。至于大王,更是能视云长、翼德犹如亲弟,此四百载之积也。
如今我若是为了躲避赵佗行径而刻意弃用其战法方略,倒显得我‘猜忌大王有猜忌我之心’,不如坦坦荡荡。何况大王早就要我打完交州就回去参与北伐。我战后即走,并无割据时间,复有何疑?”
也不能怪赵云有这种担心,因为他跟刘备的交情毕竟不是关羽张飞,也不是李素,跟前面三个人还差了一截呢。刘备对他用人不疑,他却不得不想一想如何避免形成割据的自证清白问题,哪怕只是潜意识里偶尔闪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