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这几天主公养伤我没好意思打扰,但私下里已经跟秦宓商议了一下,让他先写了权宜劝进的表文,以备不时之需……右将军最受主公信任,何不带头倡议?”
法正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卷轴,就要请李素奇文共欣赏。
李素一阵无语:法正这家伙,还真是有做孤臣拍马屁的潜质啊。历史上四十岁的时候是这德行,现在十八岁就已经有趋势了,喜欢拍大领导马屁。
但李素当然要断然拒绝:“团结人心确实很重要,但现在不是时机。自古封王晋爵,岂有趁败而进的道理?主公若灭傕斩汜、还于旧都,虽十命可受,况汉中王?然眼下我军新败,不宜骤论此事。不过这些话就当我们私下里说说,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你再等等吧。”
法正果然还太年轻,没料到李素会反对:“可……当初主公北上救驾之前,我暗中观察,右将军是最力挺主公持重出兵、借辞让之表不能送达而称王的。”
李素:“所以我说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败了一场。”
法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北伐良机刚刚错失,物资损失也不少。就算张将军的兵马赶回来,今年也不会北伐了,我怕人心不稳。”
李素摇头苦笑:“孝直,你毕竟年轻,还缺乏全局洞见。你以为烧绝栈道这战事就算完了么?李傕郭汜或许一时不及亲自出兵对付我们。可叛军中派系林立,董越原为中郎将,大军屯陈仓。他本是跟牛辅并列的,现在却要屈居李傕郭汜之下,董越会不想自立地盘?
其余两家中郎将及其属下,无论是段煨还是张济,如若不能占据长安,小庙不容多佛,肯定也要在三辅雍凉另寻根据。但凡敌军中有一二智谋之士,从主公北伐军之孱弱姿态中,推断出汉中空虚,趁着这个时间差,‘急击勿失’,我们还狠危险。所以,你说的那些,至少等这场反击战打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