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深呼吸了一口,左右扫视两眼,似乎挺迟钝地多想了三五秒,才低声缓缓叹息:
“这些逆信内容,有理有据,前因后果严丝合缝,我相信是真的……或许原件是被张鲁烧毁,又或许你们是从知情人口中拷问出这些内容,再形成文字的吧。
给我点时间,要跟那些家常信笔迹相似,倒也不难——你不急吧?我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不想看蜀地有那么多汉室宗亲常年自相残杀。”
不想看汉室宗亲之间“常年自相残杀”,跟不想看“自相残杀”,当然不是一回事。
李素是人精,显然听得出来其中区别。
后一种表述,才是不希望刘焉和刘备兵戎相见;而前一种表述,则是“如果要动手,就赶快分出胜负,占据大义的一方尽快干净利落秒杀掉理亏的一方,好让百姓少受点苦”。
让该死的军阀加速死亡,长痛不如短痛,也是对百姓的重大功德,蔡邕真心是这么想的。
事到如今,蔡邕心里清楚:刘焉显然是有逾制和割据之心的,差别只是这种行径有没有到公然谋反的程度罢了,那就推他一把吧。
李素察言观色,等对方内心挣扎得差不多了,才恰到好处地一张一弛:“我不急,镇西将军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泰山可以慢慢考虑。
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操切,就算有了笔迹非常神似的逆信,也得有恰到好处的时机来递送、并且让宗正景升公机缘巧合问到泰山如何对比辨认字迹的计策……慢慢来好了。”
蔡邕松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怕贤婿笑话,我如今这官职,比贤婿还人微言轻,冒然去找景升贤弟,难免惹人疑惑。
六月份的时候,侍中董扶重病不起,如今已经卧床月余,上个月大将军及其心腹、少府王子师,还跟我透了个气,说准备以调任外官不至留中之法,升我为侍中。
贤婿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