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正被切割、被压扁、被吮吸。掌心不知何时渗出了鲜血,就连脑袋都晕得发沉。
“果然没这么容易啊……”白夭强撑着身体,一步步朝血山神蛟所在的山峰走去。
血山神蛟已经把所有拦截它的武者都甩开了,但它不再向前,武者们的阻拦触碰了它的逆鳞,本性不允许它遭受这样可笑的挑衅,冤魂像是认同了它的做法,不再发出悲鸣之声,而是同它一起将目标转向武者。
武者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冤魂,他们诞生于和平年代,无缘接触血腥的大面积屠杀——而冤魂总是由此诞生,它们是众多亡魂的集合,是一个复仇的象征,在报仇雪恨前,它们很难消散。
一道道虚幻的血红色人形从血山神蛟上脱离,它们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武者,瞬间,武者们组成的阻拦网就溃不成军,他们没有交手经验,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碰不着、消不散的魂魄。
头颅纷落,波澜壮阔地沿着山坡滚下去。
一颗面目狰狞、脸色苍白的脑袋撞到白夭小腿,她不悦地将它踹开,毫不动摇地朝着血山神蛟前进。
“该死!我们都要这畜生杀死了!”
一个武者撕心裂肺地吼出事实,很快被一道暗红贯穿胸膛。白夭曾见过强壮的刽子手能砍断头颅而身不倒,眼下的情形更为夸张,那胸膛变成一圈空洞的武者瞠大双眼,两道血泪像颜料涂抹般从眼眶一直画到脸颊。
他痛苦地大叫、恐惧地呐喊。鲜血从他的脑袋下喷涌到头顶,颤巍巍的双腿死死钉在泥土里,仿佛只要不倒下,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没一会儿,他成为寂静的一部分。
白夭继续上前。
她不惧怕魂魄,也不怕被魂魄贯穿、撕碎。
在虫谷被黑色泥潭吞噬后,身体好像同化成其中的一部分。
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