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叫花子所说,这里曾有修筑石楼的打算,随意丢弃的工匠道具和上好却已被青苔霸占的石材到处都是,木石穿插,简直处处充满危机,仿佛大风一吹,濒临倒塌的危楼就会灰飞烟灭。
这确实是无家可归之人最佳的藏身之所。糜舟心想。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叫花子信誓旦旦道:“平日此地罕有人至,兄弟们看到那女子,不可能有错。”
忽然,无法让人窥探结构的木石房屋间闪过几道人影。
“那是小的兄弟。”叫花子解释,同时朝对方招手。
另一个叫花子蜷着身躯,驼着背从夹缝里挤出。
“喂,”领路的叫花子立刻问道,“刚才你看到的那女子,她去哪了?”
“我看到她从烂巷前头的一间屋里出来,大人,我来领路。”
“烂巷?”糜舟问。
“是隔壁的一条巷,我们叫它‘烂巷’。”两个叫花子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糜舟点头。他从两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换言之,赵望翷很可能是不慎被她们发现了行踪。真是百密一疏啊。
糜舟跟随他们的脚步,一并观察周围情况,心中预想出可能出现的袭击和逃脱路线。不得不说,赵望翷忽视这条巷子情有可原,从远处看,这里就是彻彻底底的废墟,完全无法想像有人在此处居住。
很快,他们离开这座被压扁的巷子,绕过大门敞开的房屋来到隔壁巷——烂巷。虽说是烂巷,起码有街巷的模样,右边有许多间看上去无人居住的房屋,窗栏遍布蛛网,层层叠叠的灰尘组成了新的墙壁,把屋内遮挡得严严实实。
叫花子指着其中一扇合拢的门说道:“就是这——”
没等他说话,糜舟隐约感觉到房屋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们可以走了。”他严肃地打断叫花子,“别把此事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