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降临的恐惧,但那种感觉又没有那么强烈,或许只有在断头斧落下的瞬间,她才能真切体会何谓死亡。
不过,云鹰国的人是如何将人处以死刑?他们有刽子手吗?还是用不同寻常的方式——比如说把人从高处退下,摔成一团肉泥。
如果是这样……
沈以乐觉得自己有逃脱的希望。她只要纵深一跃,尽可能在离地面更近的塔层坠下,就很可能来得及使用泽气护体,然后迅速逃离这座让人绝望的塔。
“有希望吗……?”
沈以乐呆呆地注视窗边,血人不见了。就像预示她的生命已然接近尽头一样,那个人如蒸发般消失在阳光下,地上,没留下痕迹。
她走到窗边,窗台的视线死角处还放着她用来凿壁的木块,从最初手臂长到现在只有小拇指的长,根本就是徒劳,只在墙壁上留下了轻微的划痕,就像在沙地里划开一道缝隙,没几天,缝隙就会复原,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她低下头,又有些挣扎地睁大眼睛望向窗外。
一成不变的云朵慢慢飘着,她知道,等云朵靠近,就看不到形状了,只剩一些棉絮似的白色,它们会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变淡,包容她的身躯。
她忽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从头皮开始,麻木感如雨水降临沐浴了全身。等死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或许世上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时间了。她动了动舌头,声音从喉咙里哼鸣出来。
她还能说话,还能求饶,还能呼救。可没有人会听她的话,连一直相伴自己的血人都消失了,她没了依靠,等牢房大门推开的那刻,置她于死地刑场会出现在眼前。
半个时辰实在煎熬,今天喝过的雨水全部化成冷汗流了出去,她满脸憔悴,惨白的脸颊陷进颧骨下面。
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推开。上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在数十天前,她被关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