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的犯人们同甘共苦,各自为对方赴汤蹈火,可最终,逃出炼狱的只剩他一人。
独自一人,和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他和白夭相依为命,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抵达了地府,好不容易能相互为伴,最后白夭却不幸地被判官刺伤。
判官!陈简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那家伙,白夭就不会死了。
……可再怎么抱怨都无济于事,难不成他再请地藏公把自己送回炼狱,为白夭报仇?
陈简固然愤怒,但愤怒不足以支撑他再完成一次炼狱行。他已经无法承受了,只想尽快将这场噩梦遗忘。
他长叹口气,决心放弃幻想,把白夭安葬到广阔的土地里。
最现实的问题是——他到底在何处?
他抬头,天空被高耸入云的树叶遮挡,阳光从中滤过,只剩下暗沉的绿。现在应该是早晨,即便如此还是没法判断方向和时间,这里的树叶太厚实、太巨大,把阳光分割成不计取数的星星点点,好似夜空下璀璨的星。
他知道,地狱只有红,因为互补色的关系,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视野都会蒙上一层淡淡的绿色。
这肯定不是炼狱——炼狱绝无可能出现一丁点的绿色,四周缤纷的草木也和炼狱的画风不同,它们看上去更柔顺,更像植物,而且附近也没有裸露的矿石。
也不像京城,京城附近没有这样高大而辽阔的森林。
看上去……像热带雨林。
不过陈简只在电视上看过热带雨林,他不确定这就是那种地方。
为什么从地狱出来后会到这种地方?
陈简像醉鬼一样摇摆不定地向前走。他不时便猛然回头,炼狱带来的心理阴影不可能轻易消除,每一声鸟鸣都让他不可控制地哆嗦一下,仿佛自己被鸟国盯上了。
好在他足够冷静,没有嚎啕大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