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眉。
“我曾屠杀了一整个村落的人,就在离这不远的一处谷地。现在,那儿还是西朝的土地,不过土地上已无人居住。我让村民排成一排,无论男女老少——你们讲究保护弱小,可我们不一样,任何人都能成为刺伤我们的锋利匕首,再柔弱的女子、再无知的小孩,成长后都是夺命伤人的威胁,他们不愿跟随我们,我没有选择,只能斩草除根。那是冬天,北境只有冬天,他们一排一排站着,我苦思冥想一个方法,希望能毫不费力地把所有人解决,最终我在谷地燃起了熊熊烈火,冬日的火、北境的火……非常美丽、非常罕见。所有人都被烧成焦炭,为了不让他们逃走,我让手下拿着长矛围住村庄,有人宁愿被刺穿也不想被烧死,烧死非常痛苦,我听得出来。但我别无选择。深越王,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并非热衷杀戮的人,只是有些麻烦需要得到最根源的铲除,除了让随时可能加害于我的村民入土为安,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苍言平静无比,没有炫耀,没有威慑,就像在讲述专门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
“葛巴村,我听过这个故事,两百多名村民一夜之间葬身火海。”徐忠衡面不改色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啊,很多年前。”苍言嘴角挂着笑容,“还有其他故事吗?当然还有——我剥开了三个叛徒的皮,让他们脱光衣服在雪地站了一天一夜,等我醒来时,他们都成了雕塑。”
“那的确很残忍。”
“那也是真的。”
徐忠衡发现自己的双手正逐渐变得寒冷。是在害怕吗?他自问。
“你为何要说这些?”
“我只想告诉你,流传在北境的种种劣行,大多出自这双手。”他伸出被寒气冻得红紫间白的粗糙双手,“我坦诚相告,是为了得到您——深越王的支持。我不敢说自己改过自新,身上背负的无数条冤魂日日夜夜都在我耳畔哀鸣,不过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