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白瞳鸟盯着,大家都感到生理上的恶心,从那双只有空白的眼球中看不出任何情感,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白瞳鸟却在前面砌了一道白墙。它既不加速也不减速,始终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这是陈简头一次遇上白瞳鸟,与秃鹫带来的压迫感不同,它更似一只无法沟通的野兽,就像人类注视蚂蚁搬运食物一样——人类可以置之不顾,可以轻轻抬起脚将它们踩死,也可以用力吹一口气把它们吹得狼狈不堪。无论如何,白瞳鸟似乎会对他们做任何事,而且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怜悯。
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陈简感到耻辱和心慌,如果黄哀眠还活着,说不定能告诉他们这是只什么类型的白瞳鸟,可现在他们只能傻傻地看着,等待它的下一步举措。
陈简其实从黄哀眠那问到过一些鸟国的情报,黄哀眠也毫不隐瞒地告知了,可那些终究是纸上谈兵,真到了实践的时候,他完全认不出这只鸟是什么玩意——
它头顶长有高昂的角,和山羊角有几分相像,上面是一圈又一圈的螺纹,整个角的弧度不算明显,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独角兽,短而尖锐的鸟喙应该跟老鹰类似,身上的纹路如同花豹,非常艳丽,覆盖厚实羽毛的翅膀正不紧不慢地扇动,使身躯的高度保持不变。头顶云火将它的身体照得艳红,没有灵魂的眼睛燃着熊熊烈火,看起来非常愤怒。
实际上,陈简完全看不出它现在的心情,简直和机器人一样毫无破绽。
看到它身上映照出的鲜艳火光,他才意识到,原来云火已经离地面这么近了。
“它在做什么?”疯子被盯得发憷。“白姑娘,那是什么鸟?”
“不知道,管它做什么。它既然不跟上来,我们就走我们的,等过了黄沉渊它就跟不上来了。”
白夭是最沉稳的人。她没有停下摇橹的双手,也没有加快速度,而是保持与先前一样的频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