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追上来就麻烦了。”
虽然它们肯定不会追上来。
白夭长舒口气,叫羽民跟着她,两人并排坐到船头划动双船橹。陈简领会白夭的意思,很不情愿地来到疯子身旁。
“喂!”他用平常和疯子说话的大刺刺语气喊道,“你别光站着,来划船。”
“罗斯。”疯子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沉,好像个经历了千难万险后精疲力竭的人。
估计是忏悔刑带来的副作用还没有消散。
在忏悔刑到来时选择自杀,固然能逃避这个让人神形俱灭的惩罚,但每次的时机并非恰到好处? 在死的那段时间? 疯子和白夭感受不到忏悔刑,可炼狱会迅速修复他们的身体? 让他们再次承受如梦境般的痛楚? 这时他们没法发声,灵魂像被囚禁在某个专门为自杀者准备的地牢里? 就算陈简从外部将他们的身躯继续破坏,忏悔刑还是会萦绕鞭挞灵魂。
自杀——说白了只是让外表看上去平静一些? 灵魂绝无可能逃离忏悔刑的牢笼。
“你在炼狱多久了?”
“说什么呢。”陈简笑道? “你应该知道我来了多久,我刚来就遇到你了。”
“是啊。不过一点都不久。”
“……嗯。跟您老人家相比,确实差了点意思。”
“知道我是如何度过这几百年的?”
“到处乱逛呗?”
“那只是肉体上。”疯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苍老的双眼好像两团融化的橡皮泥? 再这么叹息下去? 整个脸的皮都会塌下去。“我还活在这里。”他用干巴巴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陈简听到胸腔里传来回声。
疯子的生命之火已无比微弱,灵魂本该充沛整个心房,可现在,里头却空空荡荡。
“这东西有什么用?”他的手伸进蔽体的上衣? 将刚塞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