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人，还勉强清白。

被石勒尊于“右候”的张宾此刻正在帐内翻阅着典籍。

天花！

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瘟疫，但通过查阅典籍才知道，在这诸胡联军大营之内四处扩散的疫病居然是天花。

张宾悔恨不已。

当初自己如果拦着石勒，不让他去抢夺鲜卑拓跋的货物，说不定，现在这个天花也不至于让整个羯族军阵全军覆没。

未起战乱之时，羯族本就是匈奴人的小弟。当初刘豹命令刘渊率军出征之时，石勒也带着羯族战士紧随其后。

突袭之下，拓跋氏猛遭袭击，损失惨重，本来抢夺汉人的货物也被匈奴人和羯族人夺去了部分。

明面上，刘豹抢到了一箱货物，但实际上，还有一箱货物被石勒偷偷藏了起来。

本以为箱子里面会是什么金银珠宝，但却没想到，里面除了几床破棉絮什么都没有。

当初张宾只是心中疑惑，以为是鲜卑人提前将箱子掉了包，故意以这些东西欺骗他们。但如今联军惨状尽收眼底，一切的是非曲直，他看的是清清楚楚。

那些被褥必然是天花病人曾经使用过的东西。而将这罪恶之病播撒到整个草原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伪善的齐国。

要不是张宾小的时候得过天花，稀里糊涂的又好了，从此有了免疫力，恐怕这个时候他也和石勒等人一眼，倒在那里哀嚎不断。

虽然石勒是汉人，但此情此景，也不得不佩服齐主的杀伐果断。

匈奴人已经投降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派人将这些病菌全部带到草原之上。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通过匈奴人，让这些天花病菌不断扩散，直至整个草原之上。

以瘟疫取代杀戮，真是一招狠棋。

当初匈奴人为了杀死汉武帝麾下最强大将霍去病，曾经在行军路上的所有水源之中投掷狼毒，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