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手啊,十有八九也是干活的手,粗糙得很,万一,手上的老茧,把这绸子挂出毛毛丝丝的,那这匹绸子,可就算毁了!
“你瞧瞧,他这绸子金贵的,摸都不让人摸摸了,往年没这样!”张猫横着伙计。
“大婶您是明白人,您也知道,往年不这样,今年这绸子,实在是金贵,这一匹雨过天睛,要五两金,万一有个万一,小的一年的工钱,都不够赔的。”
伙计欠身陪笑,仔细解释。
“还有哪一样,是新花色新花样儿?这真是杭城过来的?”李桑柔眯着眼一脸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今年过来的新颜色,一共六样,前儿晚上刚刚到。
“这一匹,叫含烟翠,放到大太阳上,灰里透着绿头,雅致得很。
“这含烟翠,小号拿到的最多,一共三十匹,这是最后一匹了。
“这一匹叫春水,大姐您看这颜色,是不是就跟春天的绿水一样,这个,也只有这一匹了。
“还有三样,桃腮,凝翠,烁金,到货当天,就被人拿空了,都没来得及摆上来。”伙计说到最后,斜瞥了张猫一眼。
“这些,都是五两金一匹?”李桑柔笑问道。
“含烟翠要七两金呢,春水也是七两金,其余三样,因为都是老主顾,我们掌柜不敢多要,也都是七两金出的。”伙计陪笑道。
“这是明抢呢!”张猫听的一声惊叫。
“大婶可不能这么说,不瞒大婶,小号后面的绸子库房,空了一两年了,货都在这里,卖完也就没有了。
“刚才这位大姐说了,打着仗呢。
“这绸子,只能一年比一贵,有货就不错了。
“我们掌柜说,等到打完仗,那还得再等个三年两个,缓过这口气儿,这绸子价,大约能下来了。
“可这仗,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呢,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