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广阔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鱼塘前面。十几万棵光秃秃的树,北风卷着凛冽的气息横扫过来。孟串儿,小城,小四儿,俩人一狗。
孟串儿俯身揉着小四儿的脑袋——这狗子极有自己的鬼主意,让孟串儿随便摸,不让小城摸,小城只要做出摸它的举动,立刻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你说这玩意有思维吗?它咋知道你跟小山是啥关系?”
“边牧智商高,不过我觉得要说它知道我俩的关系那有点夸张了,可能什么人养什么狗,它不太喜欢怂的。”
小城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给了孟串儿一杵子:“你说谁怂!”
孟串儿凄然地扯动嘴角,试图努力笑了笑:“这狗几岁了?”
“8岁了,之前跟小山亲,现在跟老太太亲,老太太也离不开这只狗。”
“我今儿瞧着大猫猫的样子,怕是心理上出了问题了,咱俩得尽快劝他就医,另外,这几天抽空我也去买只狗。”
小城卡巴卡巴眼睛:“买狗干啥?你哪有时间照顾狗?他也没心思照顾啊,到时候还不是扔给我!不买!”
“我怀疑大猫猫得了抑郁症。今天瞧着他不愿意跟人接触,可是他会俯身拥抱小四儿,有只狗对他有好处。小四儿暂时得陪着老太太,再整一条陪小山。”
“抑郁症??你你你,咋瞧出来的?”
“直觉。”孟串儿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天从观潭山救曾婷婷去医院的那对情侣中那个笑眼弯弯的叫小名儿的,好像是个心理医生。
那时候留名片是为曾婷婷准备的,没想到曾婷婷没留下什么问题,大猫猫快不行了。
小城叹了一口气,深深地。其实小城此前是一个很少叹气的人,最近这一年,几乎日日叹气。
孟串儿瞅着挺心疼的,无辜的小城,被牵涉其中,只为了一份兄弟之间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