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军团出征的任务,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也被迫在眉睫的威胁所冲淡。
他不相信,敌人会放弃骑兵数量的优势,仍由他不受骚扰地通过麦丘与绿谷之间的道路。
而且费尔特确信敌人的骑兵没有撤走,因为小股游骑的骚扰虽然停止,但是己方的轻骑兵仍旧被死死地压制着。
他麾下的轻骑兵只要敢脱离己方大部队的视野范围,那他们就再也不会在地平线上出现。
费尔特派出的信使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而巴泽瑙尔和枫石城的信使从前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过去每当遇到难题,费尔特往往求助于逻辑。
可是这一次,他的逻辑给出了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既然敌军骑兵还能牢牢压制住己方骑兵,那就证明他们仍然具备“利用不间断的骚扰削弱己方部队”的能力;
明明有这个能力却不使用它,忽略掉对方的统帅是个无能昏庸之辈的可能性,那么合理答案只剩下一个——敌方统帅有预谋地中止了疲敌骚扰。
“对方不想拖慢我的行军速度。”费尔特心想:“不仅如此,他还迫切地等待我的到来。”
想到此处,费尔特再看向被农场和果园环绕的绿谷镇,只感觉表面平静的小镇实则处处蕴藏着杀机,连远处农田惊起一连串飞鸟都像是敌人出没的征兆。
费尔特又看向他的部队:近处,肩扛武器的士兵迈开大步,沉默地跟随前面的人赶路;远处,长矛的矛尖在麦穗上方漂浮。
事实上,费尔特根本就不用看,行军纵队的全貌已经在他的脑海里:
六个大队共计三十六个百人队,依序排列在道路上;
三个大队在前段、三个大队在后段,辎重马车则被保护在中段;
虽然他已经下令以百人队为最小单位、以最密集的八列纵队开进,但是部队的规模导致行军纵队不可避免地延伸出两公里,将全军的阵型拉成一个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