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说服他。”皮埃尔坚定地回答。
于是对话在父与子之间展开。
面对面的平等交谈,没有其他参与者,皮埃尔终于向父亲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爸爸,我知道您内心最深处还是把温特斯·蒙塔涅的部队视为叛军、匪徒;我也知道您认为终有一天诸王堡会把温特斯·蒙塔涅剿灭;我还知道蒙塔涅·蒙塔涅没钱、没粮、没兵,铁峰郡的实力相比帕拉图就像小狗和狮子……”
面对父亲讶异的目光,皮埃尔一口气说了许许多多“蒙塔涅部匪徒必败”的缘由。如果只听这部分,仿佛温特斯·蒙塔涅不日即将败亡,而皮埃尔·米切尔对此毫不怀疑。
但在最后,小米切尔先生却给了老米切尔先生一个无法反驳的结论:“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皮埃尔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您还记得盾河老家杜萨克的故事吗——我小时候,您讲给我听的。一百多年前,砸碎枷锁的杜萨克们划着小船,在盾河上游神出鬼没,抢劫皇帝的官船。最后惹得皇帝大发雷霆,派兵围剿。”
“当年那些杜萨克们是什么下场?打赢了皇帝的杜萨克被册封为阿塔曼!打不赢皇帝的杜萨克呢?他们被杀得精光!”
“如果蒙塔涅大哥能守住铁峰郡,我们就有投降的机会;如果蒙塔涅大哥能打下新垦地,我们就有重新被接纳的机会;可如果蒙塔涅大哥输了、败了,我们连屈服的机会都没有。等着我们的只有清算!我们所有人的头颅都会被砍掉,换成战功。”
“所以,爸爸,无论您愿不愿意,无论您怎么想。”皮埃尔惨笑着钉上最后一颗钉子:“我们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听了儿子的话,吉拉德·米切尔久久沉默。等他再说话时,像是老了十岁。
老米切尔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