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锻炉乡去了。
……
特尔敦部大帐,大小首领尽数被召集议事。
天窗被牛皮蒙住,大帐里光线昏暗,唯有火光照明。
那颜、科塔们围着营火坐成一圈,以示军议不分主从贵贱,人人皆可畅所欲言。
“不能再拖!”烤火者叔叔泰赤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帐庐:“强攻、迂回,要拿定主意!”
赞同声此起彼伏:
“泰赤说得对!”
“带来的那点干草早就吃空了。牲灵如今都在刨草根吃,哪里能吃饱?”
“草根?两腿人一把火,草根都被烧焦了!”
有一名两鬓斑白的青翎羽站起身说话:“子弟们送信来,说两腿人在上游的防御很松懈。甘泉、绰马罕等儿郎都已经过了河,既然两腿人在这里挡着,那你我应该躲开他们,绕到上游或下游去。”
大帐内又是一阵赞同声。
对于“不战而走”这种事,赫德人毫无心理负担。在赫德文化里,更没有对“逃跑”的道德约束。
利则进、不利则退,打不过就跑,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实际情况总是比合理情况更加滑稽。
此刻出现在大帐里的特尔敦贵族,全是没能过河的首领。他们没能过河,是因为对岸有守军挡着。
按理来说……你在下游堵着我,那我绕到上游劫掠不就行了?
但是特尔敦贵族不能绕行,他们可以小范围的迂回,但是不能上百公里的大范围机动。
他们并非死脑筋、不松口、不想绕路——事实上,他们想得发疯。
例如泰赤。
听闻别人攻入新垦地大发横财,再看看自家日渐消瘦的牛马,泰赤的心呦,就像被按在烧红的铁板上煎一样疼。
但是泰赤不能走,因烤火者的军令约束,他不得不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