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以,就连士兵们也在仔细听着。
秋风掠过营地,把巴德的声音送到每个人耳中:“在主的见证之下,共和国与你们立下契约。作为农奴劳动三年之后,你们将自行转为佃农,不再受军法约束。再以佃农的身份劳动四年,你们将有资格赎买土地,恢复完全的自由身份,成为真正的自耕农。”
巴德打开《审判书》,交给从热沃丹带来的布告员:“点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来。亲吻圣徽,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宣誓效忠!”
布告员双手接过《审判书》,他只是靠在市民大会上唱票、在集市念告示的赚份外快,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他喉结翻动着,艰难念出第一个名字:“石壁村的彼得·布莱克!”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彼得·布莱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没想到第一个被点到的就是他,他也根本没听清那位神父在说什么。
他只是模糊地听到“发粮食”、“发土地”和“当农奴”。
“好好活着,会有活路的”。
彼得·布莱克突然想起那位不认识的先生说过的话。
他费劲咽下一口唾沫,身体僵硬地走上前去,亲吻黄金宝石打造的圣徽,宣誓效忠。
“临水村的彼得·坎贝尔!”巴德念出第二个名字。
没人走出来。
巴德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临水村的彼得·坎贝尔!”
一个年轻男人不情不愿地走出人群,他干瘦干瘦的,眼睛却很大,正滴溜溜地转着。他的嘴有点歪,因此被登记为坎贝尔。
年轻男人磨磨蹭蹭走到马车旁,却不愿亲吻圣徽,他偷瞟“神父军官”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不是农民,我是热沃丹人,我不会种地。”
“那你为什么登记时自称是农民?”巴德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