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在整整固定十周之后,部落医者拆掉了温特斯左腿的木模。
“疼吗?”额儿伦心疼地问。
温特斯摇了摇头。
时隔两个月,断而复连的左腿终于与它的主人重逢。
左腿的主人变胖了一点,气色也好上许多——牧民的饮食脂肪和蛋白质含量太高,原本凹陷进去的脸颊和眼眶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回弹。
但是左腿瘦了,肌肉萎缩下去,和它的孪生兄弟右腿比起来就像麻秆。
部落医者一寸一寸地掐捏温特斯的伤处。
而后又俯耳在温特斯腿上,用小木槌轻敲。
“[赫德语]额敦。”医者恭敬对额儿伦说:“[赫德语]拔都已经可以行走了。”
额儿伦高兴至极,拿出许多金银首饰赏给医者。
“怎么样?”温特斯平静地问。
“他说你可以行走了。”
温特斯双手撑地,当即便要起身。
刚迈出一步,他便失掉重心,猛地往左手边栽倒。
额儿伦惊呼着去扶温特斯。
但是温特斯摆动手臂,又挣扎着恢复平衡,晃晃悠悠在毡帐里转圈。
医者观察着温特斯的步伐,询问道:“[赫德语]拔都,您的腿疼吗?”
额儿伦想搀扶却不敢伸手,站在温特斯身旁替医者传译:“他问你的腿疼吗?”
“疼。”
“[赫德语]疼就对啦!”医者拿出装在牛角里的膏药,解释道:“[赫德语]两个月不见,獒犬都不认主人,何况腿呢?拔都需要慢慢适应他的腿,他的腿也需要慢慢适应他。额敦要记得每天为拔都敷药按摩。骨头没长歪,拔都会好起来的。”
额儿伦欢天喜地送走了医者,回毡帐的时候看到温特斯正在穿靴子。
额儿伦有些惊慌,虚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