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的思绪已经飘散到大海之畔。
他呆呆地开口:“额儿伦?”
“嗯?”额儿伦正在做刺绣活。
“春天来了。”
“是呀,一天比一天暖和,风也开始往西吹。”额儿伦笑着抬起头,柳叶眼弯弯:“老人说,该把牲灵都带到高地上去了。”
“给我找把小刀来吧。”
“好呀。”额儿伦手上运针不停:“你想要一把什么样的?”
“最普通那种就好。”温特斯撑着坐起:“请再给我带一点树枝。”
他现在已经知道,对于未出嫁的赫德女性而言,佩刀是重要的“信物”。
男方下聘礼,女方回佩刀,所以不能随便拿未婚女子的佩刀。
额儿伦很快为温特斯带来一柄巴掌大的小刀。
刀的钢口很好,刀身和刀柄一体锻造;没有格,刀柄用皮绳一圈一圈缠着;整体风格朴实无华,是牧民生活的可靠工具,温特斯很满意。
木匠活得用专门刻刀,但是温特斯并不打算雕像刻花。
他拿起一段树枝,慢慢剥掉表皮、截断、削尖。
通过这种方式,他一点点活动着僵硬的手臂肌肉。
“你是在削木签?”额儿伦有些不解:“是要织毛衣吗?”
“就是活动活动胳膊。”
额儿伦哄着温特斯:“在毡帐里削,木屑会弄到毯子上的。那我扶着你到外面去好不好?坐一会,晒晒太阳。”
温特斯不愿意离开帐篷,也不愿意在营地里露脸,但是他不会拒绝额儿伦。
“好。”
温特斯的腿伤已经消肿,但距离去掉固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额儿伦扶着他走到毡帐外,搬来一口木箱,让他坐在帐门口;又拿来毯子,给他盖在腿上。
又是一天的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