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老僧乃是罗汉寺的僧人素全,这身上的百衲衣,乃是前些年水灾,有产妇在罗汉寺诞下婴儿后,由那些孩童的母亲以百家衣缝制,在老僧心里,却是比袈裟更为珍贵。至于官家所说失了礼数,还请官家恕老僧难以认同。”
赵桓意外的瞧了老僧一眼,哦了一声道:“大和尚,你有什么说法?”
老僧躬身拜道:“启奏官家,老僧礼佛是这般模样,见官家也是这般模样,正是敬官家如敬佛祖,不敢当官家失礼之说。”
赵桓嗯了一声,又接着问道:“都说佛门净地,不宜见血光。大和尚让那些产妇在罗汉寺里生产,却不怕不敬佛祖?”
“阿弥陀佛!”
一双如鸡爪般满是老皮且略显枯瘦的手转动念珠,老僧又念了声佛号,然后躬身道:“启奏官家,出家人最忌见死不救,除此之外,纵是淋湿了佛祖金身,纵是在寺中见了血,亦不是忌讳。”
赵桓嗯了一声,忽然双手合什,向着老僧微微躬身礼敬,说道:“大和尚菩萨心肠。既然如此,朕便让人去寻找当年那些孩童,让他们在罗汉寺出家供奉佛祖,大师以为如何?”
老僧没有在意赵桓这般前倨后恭的模样,反而摇了摇头,手里不停的捻动着念珠,答道:“启奏官家,当年在罗汉寺诞下的孩童,不多不少,正是一百零八个,着实应了罗汉之数,可见,他们都与我佛有缘。”
“不过,这些孩童现在正是在父母跟前撒娇受宠之时,待他们长大成人之后,或躬耕于田园以养家,或读书从军以报国,其后又该供养双亲,官家又如何忍心让他们出家为僧?”
“请官家三思。”
赵桓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众僧之首的宽智法师:“大和尚,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
宽智法师同样宣了一声佛号,然后躬身拜道:“官家一片向善礼佛之心,殊为难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