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半眯着眼睛望向了太学祭酒杨时:“杨爱卿怎么说?”
太学祭酒杨时躬身道:“启奏官家,臣以为太学学生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官家何不诏陈东入宫面圣?”
“荒唐!”
杨时的话音刚刚落下,李若冰就阴沉着脸道:“今日陈东上书便要诏他入宫,明日陈西上书又该如何?可还要诏他入宫?亏得你还是程门四大弟子,居然如此见事不明!”
被李若冰这么一说,杨时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急道:“我何曾这么说过了?即便官家不愿召陈东入宫面圣,也可先遣人驱散学生,再派人到太学之中安抚示谕?”
赵桓却似笑非笑的瞧了杨时一眼,说道:“除此之外呢?以后再有此等事情,又该如何?”
问完之后,赵桓却又不待杨时回答,便接着说道:“朝廷建立学校,选取生员,设学官以教之,各衙门以礼相待,乃是为其能养成实才以上报国恩下立人品,李爱卿以为如何?”
“官家明见!”
杨时先是躬身一拜,却又接着说道:“只是那陈东也是一番好意?”
赵桓嗯了一声,却又扭头对无心吩咐道:“把那些学生送上的来奏疏都能拿杨爱卿看看。”
“一片好意。”
等杨时从无心手中接过几本奏疏开始翻看的时候,赵桓又接着说道:“一番好意,让朝堂上还没决定的事情传遍整个汴京。一番好意,惹得民间物议纷纷。一番好意,几乎坏了朕的大事!”
杨时忽然感觉后背有些痒。
刚刚只是翻看了几本生员送上来的奏疏,杨时就知道麻烦大了——
这些生员不光在奏疏里指责赵桓是为了敛钱而实行阶梯税率,还直言阶梯税率属于竭泽而渔的苛政,未来必定会惹得天下动荡。
洋洋洒洒数千言,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官家要是不思悔改,再继续这么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