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连天地都不敬畏,可是朱重八发火时,大气都不敢喘。
“你这和尚那里都好,就是总爱用这鬼鬼祟祟的伎俩,还说啥无毒不丈夫!
男儿大丈夫,不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怎能称得上丈夫?
咱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和那好坏不分的郭大帅有啥区别?
前程咱欲也,富贵咱也欲也。可是咱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咱朱重八不是啥英雄人物,可是咱识英雄敬英雄,以历代先贤为榜样。
蝇营狗苟的事儿,咱不干!”
等他一通火发完,道衍才敢小声说道,“那……朱五那边逃出生天,以后肯定和濠州不死不休,重八哥如何自处?”
“管他呢,等咱回了泗洲,离得远远的!”朱重八闷声闷气道,“怪不得,人家管咱们造反的叫贼,都是窝里斗,目光短浅的贼骨头!”
“只怕你离不得!”道衍叹气道,“重八哥可曾想过,朱五反后,郭大帅必然抓紧手里的兵权。
恐怕,不久之后,不等官军来打,和濠二州就会相互攻伐。”
朱重八,九九不语。
“重八哥,睡吧,天都快亮了!”
徐达的话,让朱重八抬头,深邃的眼睛,望向窗外亮出鱼肚的天空。
忽然,朱重八笑了。
天亮了,好戏即将开场。
咚咚咚!
濠州战鼓响。
郭大帅升帐。
………
驾!
朱五狠狠的踢打马腹,破晓的光,让眼前越来越亮。
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再见,重八。
再见,秀英。
再见,小五………
“五哥!”
轰隆的马蹄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