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

瞅看了许久才开口，“不知道宁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坐下吧，我这个人不是很喜欢仰头和别人说话。”

“好。”方行山并未嫌弃长凳的简陋，落座在宁毅的对面。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今天来打算怎么办？”并无交情，只有仇怨，也没寒暄的必要，宁毅直接开门见山。

“单单凭借这句话，便知道宁先生这北境十年没有虚度。想想也是可笑，我儿子在床上躺了十年，而宁先生却是涅槃重生，可真是造化弄人。”说着，方行山话锋陡转，憎恨的盯着宁毅，似乎要把他掩埋在心里十年的苦倾斜出来。

“十年前，就因为一个小小争执，你就下死手用一块砖砸在我儿子的头上，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也成了如今的植物人。”

“如果是我儿子仗势欺人，要对宁先生逞凶，被宁先生反抗落得如今这凄惨模样，那他罪有应得，我方行山无话可说。”

“但，事实却是宁先生动手在先，那便怎么也要向宁先生讨要一个公道。无论……你是谁。”

当年，宁毅去顶罪，说辞便是他和方玉在巷道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方玉骂他泥腿子，让宁毅道歉，宁毅气结之下就捡起地上的砖头砸在了方玉的头上。

昨日种种，宁毅无法去辩驳什么，抿嘴苦笑。忽然似是而非的说道：“方先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这十年间未曾寻我宁毅家人的麻烦。”

“罢了，过去的事情缅怀也没有益处。还是说说，方先生想要什么公道吧？”

方行山回答道：“十年，我再要你十年时间，十年之间，宁先生寸步不离的守在我儿子身边，照料其起居生活。十年之期一到，从此恩怨两清。”

“不行！”率先反对的是薛兰，“现在宁毅已经充军回来，也就是说他已经为当年的事情承担了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