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琢说,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知道全部事,如果知道的话他不会在今夜带李叱在伴月楼等着。
后来带李叱去大街上看,是因为他忽然间觉得应该让李叱明白一些事,哪怕这些事对于李叱来说确实有些早。
“你以前在冀州七县跟你师父讨生活的时候,见识到的风浪有多大?”
夏侯琢递给李叱一壶酒,师父说不许李叱在这个年纪喝酒,可是自从上次李叱出门受伤后,他才发现自己对酒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酒倒进他嘴里,就只是有味道的水而已。
李叱把酒接过来,回答道:“和冀州城里的风浪比起来,不算大。”
夏侯琢点头道:“就是如此,你在冀州七县看到的风浪,是小河里的风浪,你在冀州看到的风浪,是大江的风浪,如果你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那么将来你还会看到整个天下的风浪,那是大海的风浪。”
李丢丢嗯了一声。
夏侯琢笑了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渺小?”
李丢丢又嗯了一声。
夏侯琢道:“我都觉得自己一直很渺小,何况是你......李叱,以后别做浪花。”
“嗯?”
李丢丢看向夏侯琢,一开始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夏侯琢伸出手掌心朝上,语气很轻的说道:“翻手为云。”
他的手转了一下,手心朝下。
“覆手为雨。”
他看向李丢丢:“将来要做大人物啊,小人物只是浪花,你看到连功名了吗?那也只是一朵比较大的浪花而已。”
李丢丢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所以开了句玩笑。
他说:“他是不是浪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浪,以至于浪死了。”
夏侯琢笑着在李丢丢脑袋上揉了揉,他失去了一个妹妹,现在有了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