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脚下的地已经全都是泥泞的,而不是最初时候的一片一片。
而这泥泞并非来自于抛石车的攻击,是血。
脚底踩在地上,血泥被挤压的声音,魔鬼听过了之后会觉得无比美妙。
等李叱和曹猎他们赶到战场上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七八十里的路他们把粮草队伍甩在了后边。
不然的话,以运粮车的行进速度,走七八十里,到这必然会在第二天下午。
李叱没有看到最为惨烈的厮杀,也没有看到大胜之后,他的宁军战兵在河岸上成群成群仰天咆哮的样子。
河道北侧,大量的宁军士兵来回巡视查看,补刀杀人,再割人头。
这种场面,寻常百姓若是见到了的话,怕是会成为一辈子都无法抹掉的梦魇。
“宁王来了!”
唐匹敌让手下人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这一声大喊之后,河岸北侧忽然就寂静下来,下一息,欢呼声犹如大海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宁王威武!”
“宁王万岁!”
李叱走过人群,他走过的地方,士兵们开始敲响胸甲,没有穿甲的就敲打胸口。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砰!砰砰!
砰!砰砰!
就在这时候,孛儿帖赤那拎着带着骑兵回来了,他的部族是宁军最坚固的盟友,他自己是李叱和唐匹敌最真诚的兄弟。
如宁军一样,归来的纳兰草原骑兵,战马上挂着敌人的头颅。
杨玄机这志在必得的一战,败了。
又半个时辰后,天已经亮了起来,在河边的一处高坡上,李叱他们点上了一堆火,围坐在那烤着馒头。
曹猎坐在一边,他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那个叫唐匹敌的人。
同样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