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已是正德二十二年。
朱厚照终究还是没能戒酒,他有一个多月滴酒未沾,有天半夜突然醒来闹着要喝酒。
皇贵妃不敢反对,太监和宫女更不敢反对。他们顶多规劝几句,因为以朱厚照的脾气,反复劝谏肯定会暴躁发怒——喝酒总比直接气得暴毙更好。
于是,皇贵妃与皇帝约定,一个月只能喝两杯黄酒。
朱厚照尽量控制自己,但偶尔也会多喝,他一直就是个自制力不强的人。
三大官职空缺,拖了一个多月悬而未决,相关事务暂时由几位副手署理。比如工部左侍郎赵璜,在正式描述官职时,就得加个“署尚书事”、“代掌部印”的前缀。
太液池边,三人钓鱼。
不要发怒,不要发怒,不要发怒……朱厚照反复告诫自己,平缓心情说:“你们如何看?”
杨廷和不喜欢钓鱼,但现在不得不喜。
朱厚照自从病情恶化之后,就没有上过一天早朝。每有朝政要事,便把杨廷和、王渊叫来钓鱼,能跟皇帝一起钓鱼,已经成了百官羡慕的事情。
听到皇帝发问,杨廷和说:“该杀!”
王渊也说:“确实该杀!”
朱厚照道:“张文锦、贾鉴虽然已死,却也要夺其官职,收回二人的一应封赏!”
杨廷和错愕,连忙解释:“陛下,臣是说朱振该杀,参与兵变的军官也全都该杀。”
“他们是被逼反的,于法不容,于情可谅,怎能一杀了之?”朱厚照很不高兴。他更生气的是,自己一生最高光的应州之战,居然被太监和武将贪走了士卒封赏。
王渊分析说:“陛下,席侍郎的奏疏,依臣看来另有文章。作为平息兵变的三边总督,不该在奏疏当中只给兵变军官说好话? 而兵变造成的杀孽却只字未提。还有,席侍郎把朱振夸得太过了,这已经完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