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魁不专业啊,没事儿翻那些旧账搞毛。一旦牵扯刘瑾,就算金献民有罪,也会立即变得无罪。
高世魁还逮着不放:“这些便算诬陷,可刘道龙命案呢?那是你审理的冤假错案!”
金献民欲言又止,瞬间说不出话来。他当时担任湖广按察使,审理案件无数,刘道龙命案确实审错了。但这件冤案,并非金献民有意为之,而是被属下联手蒙蔽,成了金献民这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
不说翰林院的清贵之官,但凡走地方实干派路子升迁的,能做到中央大臣有哪个不牛逼?
更何况,金献民是三榜末尾的进士,第一个职务是正八品行人(皇帝传令官)。这个职务非常尴尬,看似为皇帝持节传令,其实跟皇帝没啥接触,只是个看似光鲜的正八品职务而已。
他熬了九年才转升巡按御史,让云南吏治为之一清。接着又巡按京畿,勋贵权宦纷纷避让,人称“铁面御史”。
金献民兵备天津时,更是把天津梳理得井井有条。要知道,在整个大明北方,天津的复杂程度仅次于北京,经济利益牵扯甚至比北京还严重,金献民当时的政绩能把人闪花眼。
曾经的铁面御史,曾经的能臣干吏,到老了居然被两个小言官咬住不放。
金献民悲从中来,摘下自己的官帽:“臣有负皇恩,按察湖广却致冤案,请求告老归乡!”
阁臣蒋冕求情道:“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金总宪当年审错的案子,一来并非出于故意,二来早已因此被罢官一次。金总宪历仕三朝,数十年来兢兢业业,政绩彪炳,怎能因一次疏漏而逐其归乡?”
金献民却是铁了心辞官,对蒋冕说:“蒋阁老不必为老朽多言。老朽一辈子光明坦荡,只有两事亏心,一是刘道龙命案,二是种勋行贿案。既然有人翻出来,那老朽也没脸再做官了。”说着,金献民稽首不起,趴跪在地上大喊,“陛下,请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