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榜下。
“邹兄,金兄,张兄,”常伦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路强行挤到三人面前,抱拳问道,“今日怎不见若虚露面?”
邹木算了算时间,苦笑道:“此刻大约还在客店享用早餐,可能等人少之后他就来看榜了。”
“哈哈哈哈,若虚真奇人也!”
常伦豪迈大笑,说道:“我在城中亦闻‘白衣飞将王二郎’之名,可惜前几日内外戒严,没法出城与之再见一面。”
邹木抱拳道:“刚才在榜上看到明卿兄之名,恭喜中试!”
“侥幸而已。”常伦连忙还礼,他今次会试考了第四十一名。
金罍也在旁边跟南京故友叙旧,同船北上的士子当中,余宽考了第一百八十五名,林文俊考了第一百二十九名。
跟金罍八字犯冲、见面就吵架的张翀,这次考了第五十名。并且,张翀的族兄张翐(zhi),也考了第三百三十名,兄弟二人同科中试,殊为难得。
当然,名落孙山者更多。
金罍此刻高兴异常,哪顾得上安慰旁人?只与中试故友互相道贺,全然冷落了未中试者,这些落榜监生回到南京,肯定要到处说金罍坏话。
放榜结束,大量落第举人黯然离去,贡院大街顿时通畅了许多。
宋灵儿与黄峨、黄峤聊完王渊,又开始聊会元和亚元。
宋灵儿笑道:“考第一名的邹守益是个书呆子,我跟老师在江西就碰到他。这人就连坐公车的时候,都一路上捧着书看,也不怕把脑袋搞晕。”
古代路况十分不好,便是宽阔官道,也肯定有坑有包、崎岖不平。再加上马车糟糕的减震系统,坐车赶路往往被抖得七荤八素,而邹守益居然能坐在车上看书,他的大脑可能自带减震器吧。
黄峨自小就特别崇拜才子,听宋灵儿这么一说,她反而对邹守益更感兴趣:“千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