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走出宁家小院,顶着夜雨穿过街坊,重新回到了崇仁坊,心里面依旧有点心虚。
江湖上师徒名份如同父子母女,刚和宁清夜来了一口,转身就把人家师父看干净,明显干的不是人事儿。虽然是在救人治伤,常言‘病不忌医’,这些事情不该计较,可这借口显然拿不出手。
时值此刻,许不令也只能指望宁玉合没发现,彼此就当无事发生过,否则以宁清夜的性子,非得追杀他几千里不可。
崇仁坊中民宅很多,因为老七暗中盯梢的缘故,祝满枝租的小院位置自然晓得。
许不令字在不大的院子中落下,入眼也就三间屋子,左边厨房右边睡房,外加一个上着锁的正屋。
院落里没什么东西,窗户下绑着一根晾衣绳,几双靴子靠在墙边,还放着几样兵刃,看样子平时也会练习武艺。
许不令侧耳倾听,屋里有平稳呼吸声,应当是睡着了。他走到门前,抬手轻敲了两下。
咚咚——
呼~~呼~~~
没醒。
许不令微微蹙眉,抬手轻推,门没栓,显然是知道他会过来。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
许不令进入不大的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朦胧微光下,屋里除了桌子、柜子、床便再无其他物件。白天购买的胭脂蜜饯放在桌子上,地上一双绣鞋歪歪斜斜的扔着,还翻了一只。
侧目瞧去,祝满枝合衣趴在绣床之上,摆出个‘大’字形,仅用被褥盖住了后背,还是斜着趴着,嗯……睡相着实不怎么好看。
许不令见祝满枝没被惊醒,也不想吓到小姑娘家家,轻手轻脚走到跟前把被褥盖好。
祝满枝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睡梦中碎碎念念的嘀咕:
“娘……天没亮呢……再睡会儿……”
“……”